对不起,不该在假期开始的时候笑话你们,出来混总是要还的,以至于我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。
刷了50000次都抢不到一张票,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不过还好,我最终还是走后门买到了一张票。
不知听谁说起过,坐火车,最难的时候,是睡在车座底下。上个洗手间,立刻连站的地方都没有,整整一夜,站到想哭,特别累的时候,甚至想趴到行李架上。
还好我没有落魄至此,虽然是硬座,但人不多,还可以躺一会,和你们说说话。
1
还记得第一次坐火车是五年级的时候,老师带着去比赛,那也是第一次和小伙伴出远门。
火车上的光景已经不大记得了,只记得出发前老师说要跟好,人很多,小心走丢。比起目的地,火车上的人和事总是更让人记忆尤新。
都是第一次一起出远门的孩子,没有睡硬床的计较,拿着小牙刷在洗漱池站了一排,甚是欢喜,一口气兴奋到后半夜才睡下。
现在想来,不知我们当时算不算是别人眼里的熊孩子。但是对当时的我们而言,火车就像一个有趣的舞台,我们在这里出演自己,也路过别人的片场。
倒是长大后,飞机高铁都很平常,回家心切,没怎么再坐过火车了,对于它的记忆几乎停留在了记忆和书本里。
书里一般都是老式的绿皮火车,粉红色的车票,复古绿的车厢,崎岖的路和沿途的风景。承载着多少青春的诗和远方。
“火车上总流传着这样的故事:在长途列车上,一个姑娘坐在你身边,她困极了,就下意识靠着你的肩膀睡着了,你虽然也困,但是为了陌生的姑娘能睡好,一天一夜保持坐姿,纹丝不动,等姑娘醒了,马上决定嫁给你。”
美好的邂逅就在文字和图片里,让人固执地着了魔,于是又背上行囊,踏上旅程。
2
上车前,还想捡个靠窗的好位置,而现实不过是但求有座罢了。失去了文学滤镜的火车,没有故事中的闲情,吵杂的,混乱的,真实的很。
“啤酒饮料矿泉水,花生瓜子八宝粥,来,把腿收一下”,伴随着这样的报幕,开场了列车上的一幕幕戏剧。
卖东西售货员都身怀绝技,推着小货车辗转腾挪,无论多挤的路都能通过。
面对没有底薪还要付租金的列车销售工作,挣多少钱全凭一张嘴。全国的优秀相声演员,火车推销员占了一半,说学逗唱样样精通。
只要德州扒鸡和啤酒一掏出来,招呼一声,周围立刻热闹起来。
喝上两口小酒,分享各自的食物,刷刷的扑克牌声一响,拥挤难熬的时间都变得温馨有趣了。
每当这时候,泡面就该出场了。
最受欢迎的还得是红烧牛肉味,加上卤蛋和火腿肠,可算是火车上的高配了。再挑剔的人到了这里,也会被这样平常的食物感动,浓郁的香味,热气腾腾的温暖。
有占座的也有让座的,有不讲究的人,也有体贴的,在这小小的空间里,有着被放大的人情冷暖。
车厢社会的种种人间相,正是生活状态的缩影。从带着报纸的无座游民到封闭柔软的卧铺,众生百态,环境、思维、行为方式皆有不同,足够消遣。
观察车厢社会里的怪状实在不是我所愿之事,这种消遣里,半是心酸,半是无奈。
3
在一个嘈杂、拥挤、混乱的环境里,再豁达的人都会慢慢被改变,何况我尚未达到这样的心境。故而在这样的夜晚,没有什么比捡得了一个软卧更值得庆幸了。
我可以好好坐下来,给手机充上电,缓解一下焦虑,片刻的享受一下算是旅行的时光。私密空间可以带来的安全感,要远远大于你的想象。
写作的人大都有过这样的体会,在独处的时候,最容易生出灵感。我开始幻想这一个个方格里的人们会有什么关联,某个车厢的门被打开,会发生怎样出乎意料的事。
我想到了《9号秘事:卧铺车厢》。六个人,一个密闭空间,从平常的细节到失控的反转,情节重叠在相似的场景里,竟有种真实的细思极恐的错觉。
很多事,你若不身处其中,永远都是未达情理的旁观者。
▲《9号秘事:卧铺车厢》
窗外,灯火夜色,过得快了些,看不真实,有些遗憾。下次吧,下次一定要坐一趟慢悠悠的列车。
窗户可以打开的那种。
奥地利夏夫堡登山铁道
圣沃夫冈——夏夫堡山顶
斯里兰卡海上童话小火车
加勒——科伦坡
路过森林田野的那种。
嘉阳小火车
世界上唯一仅存的客运蒸汽小火车
日本京都樱电车
樱花季限定电车
西伯利亚铁路
北京——莫斯科
世界上最长的铁路
“火车奔驰在松嫩大平原上。车外草原百里,一望无际……在我眼中,草原蓦地变成了大海,火车成了轮船。只是这大海风平浪静,毫无波涛汹涌之状;然而气势却依然宏伟非凡,不亚于真正的大海。”
看得到山川雪原的那种。
德国哈茨窄轨铁道
韦尔尼格罗德——布洛肯
挪威
佛拉姆——麦达尔
可以看书写字的那种。
日本指宿玉手箱
浦岛太郎游海龙宫主题列车
看得见晨暮星野的那种。
可以随时下车的那种。
一定要选一个午后,阳光会软绵绵的,泡一杯热茶或咖啡,看一本书,吃点平时怕胖的小零食,微醺着看窗外,又保持清醒。
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、马、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”
摇摇晃晃的,是流动的时光。
夜深了,我把牛奶扔进热水里泡,总要暖和的睡去才安心。
在车厢连接处,看到一个女生靠在那里。消瘦单薄的背影,在黑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孤寂。
听着小小的啜泣声,看了她好一会,慢慢地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把手里的牛奶递给她,没说什么,我不太擅长,也不知如何说起。
再长的黑夜都会过去,明天又会是新的开始。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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